第三百八十四章:一朝红颜老(1 / 2)
那位诗人被贬照样拿出了天朝文豪该有的气度,表示世界这么大,爷要去看看,从目前的诗作来看,他有往边塞诗人转型的趋势。
庭悦还问过女皇,那些老鲁儒排挤人您老不管啊,这货诗写得这么好,绝对是个人物啊陛下。
很显然我朝把实用主义发挥到极致的乃女皇本人,她龙眉一挑:你丢不丢人?以后别跟人说朕把你调教出来的,诗写得好和事办得好一回事?这种臭屁人朕保他一年还能保他两年?互市监的郑培呢,给他拉点赞助,让他安心歌颂朕打下来的江山。
庭悦心服口服。
如此舆论造势,柳吹绵的名声自然水涨船高,甚至连崔家的闺阁女都晓得她的名字。
可审美就像“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既然有见着柳吹绵直呼酥倒走不动道儿的,自然也有欣赏完她的美貌感叹就这的,总而言之,先头的江成鲫和颜闲墨再如何她们的美貌才情被所有人公认,但柳吹绵因为被捧得太高,莫名其妙地只能走黑红路线了。
思及此,庭悦长叹口气,尝试去挖根本:“再而之前,老申国公卢政老大人还在的时候,就纳过平康坊名伎李秋娘为妾,你晓得的,开头国公夫人不晓得李秋娘的身世还两相得宜,后来晓得了,老大人出门办事回来,连爱妾的一根发丝都没见着。”
平康坊的女子再名动天下,可稍微要点脸面的人家,连准她们入门做妾都不肯。
柳吹绵的手颤了颤,总算有些动容,语气依旧半带娇怯:“沈大人龙血凤髓的人物,何苦来剜奴的心呢?”
程处泽半托脑袋,语气放浪:“她剜你的心作甚,男人赎了你照样没好日子过,可谁说只有男人才能赎你了?沈大人她不能赎你?”
“奴这般的卑贱人,寻常人家的后宅都去不得,又何至于清河郡王府呢。”柳吹绵笑了笑,杯中茶水都已凉透,她将残茶随意泼开,婉转道,“奴与那些大人公子迎来送往,本以为些沈大人还怀着东宫时碰上您的那颗慈悲心……罢了,今儿您二位冒了他人的牒子来的事奴也不究,二位请回吧。”
庭悦撑起脑袋对上她那双永远脉脉含情的眼睛,笑道:“柳姑娘在平康坊众星捧月,如今年不过华信,多的是年岁,何必叫本官今日赎出去,本官想问问柳姑娘,这么多的事例在前,当真未曾想过一朝红颜老,你又会沦落到什么田地?”
柳吹绵深吸一口气,眼里泛着的水光和红红的面颊凑出将泣不泣的倔强:“沈大人既见过奴的柜坊单子,便晓得奴再如何也有银子傍身的。”
庭悦将她方才作画的兔毫取过,信手用它顺着桌上那只羊脂玉青柿茶宠的纹路描绘,柳吹绵诶了一声,兔毫浸的墨汁未洗,点点墨迹顺着茶宠光滑的玉面,全都落在茶宠边碗褐澄的茶水里,便如点墨之法于画卷之上悠悠绽开,她将兔毫死死按在茶宠的柿头上,那些墨汁顺沿下滑,直到将整个边碗的茶水全部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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