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大讨论（1 / 2）

柳吹绵心口略涩，语气依旧如泣如诉：“沈大人说这个做什么？”

庭悦的身子向前探了探，道：“我晓得你看不起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可人一辈子，总不止有十几廿岁正青葱的年纪，仿佛听说柳姑娘去年曾闭门谢过两月，你落了个孩子下来吧。”

酸腐文人自己都没几个花销，编出卖艺不卖身的故事骗骗外头更不懂行的小老百姓，然落到平康坊做仙女，想清白都有人替你不清白。

柳吹绵长吸口气，语气不由得带了些被调教出来自认卑贱的讨好：“奴的孩儿不过漂萍，想来信阳县主有郡王爷与沈大人这般的父母，又承陛下之深望，将来自不让须眉的。”

庭悦身为王妃，逼急了照样在学馆朝堂上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和鲁儒武将们不用脏话各种吵大架，柳吹绵那才叫真本事，庭悦都想问问花妈妈，您调教人的时候是不是把人家的肾上腺给钉死了，别说激怒她，让她声音高俩调比登天得难。

女皇小时候就经常出宫到营里学武，去子午峪围猎或去胡国公家玩，因此她对底下孩儿喜欢出宫玩这件事有极大的同理心，且我朝六学都设在宫外，她还劝小孩到别的学馆听听百家之言，太子小时候经常背着亲娘溜楚家玩，她口谕别溜了，拿牌子大摇大摆去吧。

然陆云起和沈弘宁俩凤子龙孙外带一个国公家嫡子程处泽，被她管得从李胖叔那要十两银子去西市花天酒地一趟就美滋滋，还能保持给点春花就无比灿烂的乐观心态，可别说他俩，就是沈弘兴和沈弘基俩人成婚前貌似也没咋去过平康坊。

庭悦都不知道女皇咋养小孩的，太子跟亲娘关系僵硬到如此地步，但论教育吧，底下四个男孩各个超过皇室宗亲的平均线，真没干出欺男霸女骄奢淫逸的事来，搞权谋就纯搞权谋，整活就纯整活。

程处泽被他爹送到北边做小将军，混着风沙侵蚀长大，胸中豪迈阔气，经过北边各类欢场，居然算他们仨鬼火少年里最见过世面的。

商议此事的时候田和音还各种和庭悦保证她老公干正事未必靠谱，但干不正经事简直信他处泽哥得永生啊，我老公撩拨撩拨勾栏女子绝对没问题，好家伙，在北边吹捧成我朝第一风流小将的程处泽第一回合就被长安平康坊柳吹绵给干懵了。

庭悦深吸口气，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建设，尝试四两拨千斤：“我记得，柳姑娘之前，那位名动平康坊的娘子叫作江成鲫，她仿佛给益州的商老爷作外室去了；江成鲫之前的那位，应当叫作颜闲墨，她……那会子萧爱还没被砍头，你晓得的，江陵民乱大起，萧爱自顾不暇，现人早没了。”

能制霸平康坊的娘子，才貌必然双全，一个王朝的审美眼光会随着舆论营销造势和当权者口味而变，譬如前些年我朝流行那种面若银盆，玉面拂丹，端丽冠绝却偏偏有月里嫦娥之态的福相面貌，江成鲫和颜闲墨走的都是这个风格。

轮到柳吹绵时时尚风向开始转变，她浸渍在风月场里混成了人精，人若夭桃秾李芳菲妩媚，虽也身姿丰腴，但和端庄二字不搭，更偏向有憨有嗔，含情凝涕，嬉笑怒骂肆无忌惮的小女儿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