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做戏(1 / 2)
延翠阁是个小地方,内外不过二进,有主厅侧间偏堂,因为这地方就是宫里拨给他们夫妇住的,庭悦按着自己的意思做了装潢,东边侧间放了套陆云起从家里带过来的趁手刀枪剑戟。
她示意金芽用攀膊帮自己宽袍的官服系牢,自去挑了把鱼皮牡丹装的横刀,叫那些内侍宫婢们都避开点,在亭边对着棵窈窈柳树运刀。
庭悦入殿那年连骑马都不行,被陆云起那个阎王似的武师傅逼得到后头她都敢带人搏杀了,她个子高挑颀长,隐在官袍大袖里看不出什么,运刀时用攀膊一勾勒,发觉自个的臂膀要比庭语精壮多了。
陆云起那个货标准武将身材,腰宽骨架大,能藏肉,腹肌不发力就不显,庭悦毕竟是个姑娘,为了养生,近些年吃得精细却不多,身上有粗茧肌肉,甚至因为她腹部肉少,马甲线的纹理比她老公的清晰好些。
她是在龟兹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在无知无觉间搞健美,回京后虽做了文官,但本着马甲线这玩意有了就不应该丢的原则,经常在家里的习武场陪陆云起练练,保持一下。
近朱者赤,她自觉不是个文武全才,好歹到如今运刀射箭也算有模有样,不辱没身上的那点军勋。
今日朗朗月光,庭悦见着锃亮刀面显出来陆云起的那双肃杀鹰眸,不由得往他怀里靠了靠:“今日如何?”
“风平浪静,与往日无异。”陆云起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要她位置站正,手附过去与她交汇,按着她的右手领着她运刀,“怎么今日在这儿练刀?”
“南诏的国书,你瞧过了吧?”庭悦顺着他的力道往边上砍,女皇的暗示在她眼里跟明示似的,既要她三缄其口,她闭嘴不说就是。
延翠阁院子小,陆云起握着她的手去运,收着力速度都要比庭悦自个来快上几分:“瞧过了,若真要打,南诏我非去不可,你留在京里吧,我放心些。”
庭悦微微怔住,用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打仗一来一回总要两年,你舍得我一个人留在长安?”
“南诏那是什么地方,地禽走兽凶猛,瘴气还多,多少武将都折损在那,你要随军任职,先不说陛下会不会准,我怎么放心你就为了陪我跟过来。”陆云起与她紧紧相贴,刀锋所向却稳得很,“你都不晓得你在于阗做细作,我在城外埋着,每日忧心得挖心挠肝,还要忍着劲潜伏,当真心力交瘁。”
庭悦心软得像棉花一般,另一只手与他交握:“夫君自私得厉害,你把我丢在京里,夫妇长距万里,我难道不会为在前线的丈夫忧心到挖心挠肝,心力交瘁吗?”
陆云起手微微顿住,从她掌心抽过刀,轻轻放下后与她紧紧拥着:“那我要悦儿陪着我,陪着我好好地去,陪着我好好地回,不准悦儿和我分开。”
“若是可以,我当真不愿打仗,打仗太吓人了。”庭悦的脑袋紧紧靠着他的颈窝,喃喃道,“可不可以不打啊。”
陆云起扣着她的脑袋,声音宠溺得很:“你都已上过战场了,说来也不过这么一回事,怎么还会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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